Casanova

只够我病十九天

脑洞。西北风组。屏住呼吸。

说吧:今夜,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,

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。

——帕斯捷尔纳克《一九二七年春,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》



形势越加危急起来,每天都有外国人从咖啡馆里被打走,间谍和反间谍都大行其道。亚瑟和弗朗西斯都催促我赶快回到瑞士,但我还不甘心,我未曾从伊万口中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他对我礼貌冷淡,可能早就起了疑心。所以近几日我再也没敢去金雀花舞厅,而是装病在家,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的计策。

 

虽然我没能在伊万面前混个脸熟,他的姐姐安娅倒是对我关爱有加。这位小姐弃置一身珠光宝气,在舞会和牌局中抽空,致意要来探望我,偏紫色的眼光让人想起圣彼得堡妖娆的白夜。她亲切地坐在我床头,轻轻握着我的手:“亲爱的索娅,没有你优雅的舞步给金雀花舞厅添彩,真是十分遗憾。”

我装作虚弱,有气无力地回应着:“谢谢你,亲爱的,让我为你的善良祝福。”

 

她依旧注视着我,让我想起了在那个夜晚,我混入娜塔莎的舞宴,被人引荐给她。当时她穿着深紫色的长裙,上面绣着优美的田园图景,还缀着玫瑰花。她深深地注视着我,然后轻声说道:“我不得不告诉你,我的弟弟很少受女人诱惑。但是你,弗朗索瓦丝,确实气质不凡,魅力无双。我期待下一次见到你。”

我受宠若惊地向她致意,而她优雅地离开,裙上的玫瑰像一个个斯拉夫童谣里的梦境。

 

“不过,你这病确实突然又蹊跷。不会是你觉得我们都太过聒噪,故意躲着我们吧?”

我心下一沉,但是尽力收去了警戒,用温和的眼神注视着她,像凝视一瓶沉默的伏特加。她也同样微笑着看着我,情绪晦暗不明。我已经察觉到了什么,面对这个聪明狡黠的女人,我要来一次浪漫的豪赌。

 

我开口了:“不,绝非如此。倒不如说您使人倾倒,太过危险。我在您面前,总是浑身赤裸,毫无秘密的呀。”

她雪白的手抬起我的下巴,气息迷醉:“聪明人,索娅,你真是讨人喜欢。”

 

然后她的头凑近我,湿润的气息蔓延上耳廓:“在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,走吧,走得远远的,再也别回来了。”

我怔怔地望着她,而她抚摸着我的下巴,再满意地起身:“我为您订好了明天去瑞士火车,旅途愉快,我的索娅。”

我受蛊惑似的直起身子,虔诚地亲吻她的手指:“但是,难道你不想再看见我吗?”

 

她像我们初见时,高傲地挺直了背脊,愉快地微笑着:“我的名字就是这个冰雪之国的国境线。我日日夜夜渴望着你,但若你敢再接近——你要屏住呼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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